積極推進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對外譯介

　日期：2024-12-11   來源：中國社會科學網

　　“兩個結合”賦予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重要性新的高度。增強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傳播力與影響力，需要以“兩個結合”為指導思想，統籌布局“譯介什么”“誰來完成”“如何譯介”“如何落地”，開辟對外譯介工作新篇章。

　　譯介什么：中國故事，突出特性。“譯介什么”強調的是譯介內容。“兩個結合”指導思想明確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是新時代對外譯介的重要內容。習近平總書記指出，“中華文明具有突出的連續性、突出的創新性、突出的統一性、突出的包容性、突出的和平性”。“連續性”是彰顯中華文明獨特魅力的依托根脈，“創新性”是永葆中華文明青春活力的生命源泉，“統一性”是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的穩定基石，“包容性”是構建文明交流互鑒的品格胸懷，“和平性”是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價值取向。這些突出特性的塑造與彰顯，需要依靠“硬文化”和“軟文化”兩個方面。前者通常以有形的文化元素呈現，如文房四寶、秦磚漢瓦、篆刻印章、祥云圖案、京劇臉譜等，它們與核心價值、思想意識和具體文化實踐關聯緊密，更容易被目標語受眾直接感知、認識和欣賞。后者多為無形的文化元素，如“實事求是、知行合一”“厚德載物、明德弘道”“天人合一、萬物并育”“修齊治平、興亡有責”等文化元素，可以通過“硬文化”的體驗間接感知。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對外譯介需要綜合硬性載體與軟性媒介，合力講好中國故事，傳播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突出特性，讓中華文明走向世界，影響世界。

　　誰來完成：資源整合，優勢互補。“誰來完成”關注的是譯介者。譯介者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對外譯介各個環節的參與者。文化“走出去”與“走進去”是一個系統性工程，每一個環節每一項工作，如主題規劃、議題設置、敘事選擇、語言翻譯、品牌設計、市場營銷等，都需要不同譯介者的參與和配合。譯介者需要優勢互補的資源整合與協同作戰。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對外譯介可劃分為譯介前、譯介中和譯介后三階段，不同階段之間存在界限但又環環相扣、相得益彰。譯介前的內容選擇與文本撰寫需要有關責任機構、主流媒體、科研機構、出版機構、社科學者和文藝工作者等眾多譯介主體協同作戰，研究目標語受眾的多元化需求，在統籌的基礎上科學策劃、精選并撰寫出既能“共情”又能“共識”的譯介文本。譯介中“譯”的環節，要求翻譯工作者依據“忠實”與“對等”的譯介原則，堅持“異化為主、歸化為輔”的全局策略，盡可能地移植、再現原生態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。對于譯介中的“傳”與譯介后的“受”，則需要主流媒體、出版機構、民間社團以及品牌企業等譯介主體的多方參與，根據目標語受眾的閱讀習慣、認知需求以及目標語社會的媒介語境，實現場景化、精準化傳播。要注重資源整合、優勢互補，強化要求、注重精品意識，合力打造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“賣點”。

　　如何譯介：中外合璧，揚長避短。“如何譯介”凸顯的是譯介策略。譯介是植根于文化、政治和歷史的社會化行為。譯介策略的選擇與使用反映特定時期、特定社會的譯介語境，即意識形態、經濟發展、文化氛圍和國際形勢等各種因素。譯介語境反過來又制約、影響著譯介策略的選擇與使用。因譯介語境的差異而存在譯進與譯出、直接和間接之別。立足新時代譯介語境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對外譯介需要“中外合璧”的譯介模式與“揚長避短”的譯介思路。“中外合璧”表現為中國譯介者與外國譯介者共同參與或合作譯介的模式。中國譯介者在理解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核心思想、文化內涵等方面通常更完整、更透徹、更權威，不易因曲解而出現“超額”或“欠額”的譯介，客觀上更加忠于源語和源語作者。外國譯介者在遣詞造句方面往往更專業，在了解目標語受眾認知需求和閱讀習慣等方面具有得天獨厚的優勢，是目標語受眾值得信賴的信源主體，其譯介作品的落地效果往往更好，客觀上更加忠實于目標語和目標語受眾。“中外合璧”方可實現譯介效果最大化。“揚長避短”體現在宏觀、中觀和微觀三個層面。宏觀策劃層面，對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元素的選擇，可由目標語國家出版商開具清單，再結合源語國家的需要，或基于目標語讀者的不同閱讀需求，制定“內外統籌，外外有別”的譯介方案，采用中西合璧的譯介模式。中觀理論層面，對外譯介盡量采用“異化為主、歸化為輔”的譯介策略。就目標語受眾而言，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突出特性多為“異質性”。“異化為主”是守正，旨在凸顯“異質性”，實現文化對等；“歸化為輔”是創新，為了減少障礙，增加通約性，實現文化融通，以防止凸顯“異質性”而導致效果缺失與文化沖突。微觀實踐層面，譯介者應在守正的基礎上統籌文本類型與譯介目的，借助主流語言甚至各種語言變體，必要時采用解釋性翻譯或編譯來描寫中華優秀傳統文化，促進異質性與突出特性在目標語國家的落地。

　　如何落地：跨越邊界，打造精品。譯介產品具有商品屬性，只有進入國際市場才稱得上落地，才會產生譯介效果。落地需要跨越邊界，需要一種以譯介產品輸出端為關注焦點、強調讀者意識和文化自覺意識的譯介思路。跨越的對象指向一切與對外譯介有關的障礙，包括但不限于地域邊界、語言符號、職業身份、學科體系等。落地還需要精品意識，精品意識成就出版精品，精品助推落地與效果最大化。精品的規劃需要有關部門協調文化學、翻譯學、傳播學、民族學和出版界等各領域的專家、學者，跨越邊界，在資源整合的基礎上，規劃對外譯介標準與規范、語種方向、主題內容等，為出版譯介精品提供政策支持與制度保障。精品的傳播需要出版機構因時而動、順勢而為，積極運用新媒體技術，加快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對外譯介的數字化進程，借助數字技術進行非言語傳播，增加動畫、圖片等非言語符號，滿足新媒體時代不同目標語受眾的信息需求；還可以跨越邊界，打造“前店后廠”“兩頭在外”（選題策劃與出版發行在國外、編輯制作在國內）的出版發行模式。精品的制作需要相關譯介者具有策劃意識、質量意識、包裝意識與推廣意識。策劃意識，即對譯介作品的整體框架、出版目的、受眾群體、出版規模和出版時機都要精心設計、考慮周全。質量意識，即對譯介作品的審讀校對、裝幀設計、印刷裝訂要求一絲不茍、精益求精。包裝意識，即對譯介作品的包裝，既要體現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內核思想，又要滿足目標語受眾的審美需求；既要彰顯美術家的創新理念，又要兼顧現代數字出版的技術要求。推廣意識，即了解目標語受眾的媒介語境，拓展流通渠道，合作提升海外館藏數量，確保譯介作品的可獲得性。

　　對外譯介是增強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傳播力與影響力、構建新時代傳播大格局的重要內容和手段。在譯介內容方面，需要譯介中國故事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突出特性；在譯介主體方面，需要資源整合，優勢互補；在譯介策略方面，需要中外合璧，揚長避短；在落地效果方面，需要跨越邊界，打造精品。只有統籌布局，守正創新，才能更好地推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“走出去”與“走進去”，更好地實現“兩個結合”。

　　（作者系南寧師范大學外國語學院副教授）